【致敬劳动者】忆五一与死神较量的日子

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“五一”劳动节，当大多数人享受假期的美好娴静时，医院，这个生死的角斗场，医生护士们与死神的争锋较量从未停歇。

微信收到一张其乐融融的照片，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（以下简称朝阳医院）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刘赫的记忆拉回了2023年的“五一”劳动节。当天一大早，在阵阵急促的鸣笛声中，急救车送来一位昏迷的60多岁女性张女士，陪同来的家属用颤抖的声音描述：“我妈前两天有点头晕，今天早上给她打电话，没人接听，我们赶到家里，人已经叫不醒了……”

患者张女士头部CT检查结果显示：大量脑出血，脑室铸型。随后，她被立刻被推进抢救室抢救。而正当医生和家属沟通病情，准备进一步检查时，患者昏迷程度再次加深，自主呼吸停止，瞳孔散大，血压急剧降至临界以下，呈濒死状态。医生紧急气管插管、上呼吸机，快速注入升压药……第二次CT显示，脑出血明显增加。患者病情万分危急，随时有死亡危险，家属已经几近崩溃。刘赫决定，加大升压药剂量，以维持最基本生命体征；同时准备全脑血管造影，并进一步实施手术。虽然患者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，但如果不做，一条鲜活的生命将戛然而止。在征得家属同意手术后，医护人员有的推病床，有的转运呼吸机，保护输液系统，严密监测血压脉搏，有的跑去拦住去往手术室的电梯，在场的人们也都自觉地为这群“呼啸而来”的“白大褂们”闪开了一条通路。大家都担心在转运途中，血压维持不住，可能坚持不到手术室。真是怕什么，来什么，患者血压转运途中再次下降，万幸的是，麻醉医生早已在手术门口等候，即刻投入抢救，稍稍稳定后立即将患者推入手术室。

手术室里，一轮与死神的较量开始了。神经外科医师王宇为患者行股动脉穿刺，逐支脑血管造影，很快查明出血原因。与预测相同，患者患有小脑血管畸形，合并血流相关动脉瘤。这个凶险的“脑内定时炸弹”紧贴着大脑的核心部位——“脑干”，位置十分关键。正是它的突然破裂出血，使得张阿姨短时间内陷入昏迷，并导致呼吸停止、血压急剧下降。立即处理出血关键点。刘赫决定首先使用介入技术对动脉瘤及血管畸形进行栓塞，先摘掉“定时炸弹”，然后再清除颅内血肿。此时，患者的血压再次骤降，麻醉医生将升压药用到了极限剂量，血压依旧不稳定。时间不等人，手术医师不敢丝毫怠慢。此时手术室里静得可怕，只有监护仪发出的“滴滴”声，那是患者的心跳声音，虽然微弱，节律不稳，但它意味着患者还有机会，还有希望。越是危急时刻，操作越要沉稳顺畅。身经百战的刘赫深知这一点，他沉稳捻动微导丝，轻轻推动微导管，使之沿着细弱而扭曲的脑血管爬升，渐渐接近病变出血点。这时的主刀医生，即使心里出现一点波动，都会反映到微导丝，微导管上，出现毫厘的误差，都会戳破血管，导致灾难性的后果。随着一枚一枚微弹簧圈送入，动脉瘤被完美栓塞；然后刘赫稳扎稳打，注入Onyx胶，栓塞小脑血管畸形，当这一切顺利结束后，大家才发现刘赫不露声色的面颊上早已渗出了无数细密的汗珠。

刘赫主任医师（左）为患者紧急介入栓塞手术

李雄副主任医师（中）使用神经内镜清除脑内血肿

出血点被治愈，“定时炸弹”被摘除，下一步是立即清除脑内血肿。因为出血量太大，要幕上、幕下分别清除。于是另一极限挑战开始了。副主任医师李雄利用Xper CT技术，立体定位，进行后颅窝穿刺，引流血肿。随着穿刺针精准进入血肿腔，血肿被引流出体外，小脑压力明显缓解。下一步再使用神经内镜，干净利索地清除左右两侧脑室内大部分血肿。

团队连续完成三个大手术，当刘赫向家属告知手术很成功时，已经濒临崩溃的家属感动得泣不成声。患者术后转入神经重症抢救病房继续抢救，治疗循环衰竭、呼吸衰竭、气管切开，抗感染，病情稳定后，转至外院继续康复，期间刘赫和家属一直保持密切联系，指导接下来的治疗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手术整整过去一年，转眼间已到2024年的五一劳动节，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的张阿姨，早已不需借助任何药物，甚至可以在家人搀扶下行走。虽然还有很长的康复之路要走，但相信会越来越好，不断创造奇迹。

患者张女士在家人的陪伴下享受天伦之乐

科普小知识1：

脑血管畸形是先天性疾病。有些患者无症状或轻微头痛、有的会出现抽搐。而有一部分病例会合并动脉瘤，并导致脑出血。小脑血管畸形会引起头晕，出血时会有突然的剧烈头痛，会出现呼叫不应，甚至深度昏迷，呼吸消失等。核磁共振血管造影（MRA）、CT血管造影（CTA）都是早期发现病变的有效检查方法。

科普小知识2：

朝阳医院建有高质量的脑卒中绿色通道，配备先进的仪器设备，经验丰富的医护团队，多学科紧密结合，为突发脑血管患者能得到及时救治创造了必要条件，连续三年被授予“优秀取栓单位”称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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